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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念几位太妃恩情,太后娘娘颁下懿旨,赐几位年纪尚轻并无子嗣的太妃居于这永安宫。
故而太后千秋大典在此地办,显然是礼部的人花了心思的,圣人也觉得甚好,此事便全权移交给皇后,任由卢淑妃吵闹了几回,也不松口让她从旁协助。
顾敛之还记得圣人下令宣王入宫是为了编撰《三洞琼纲》道经符图的,如今却是困在这含凉殿不得出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是以,顾敛之又故技重施在含凉殿门口吵吵嚷嚷,谁知今日值守的千牛卫是老熟人李铎,只对其充耳不闻。
因着先前宣王妃出手相助的原因,李铎这回并未动不动就要按住腰间仪刀,对他威逼利诱,只干瘪瘪地说了句,“圣人有令,让宣王在此安心养病。”
顾敛之岂会不知他要拿这话堵他,只见他歪歪斜斜地倚着柱,有些漫不经心地笑着,“中郎将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本王并不出去,无非是想让你在徐公公面前带句话,就说千秋节将至,本王这《三洞琼纲》编撰的进度若是慢了,可不好向皇太后献礼。”
话毕,他须臾间转了个眼色,沉默睐目门外,轻飘飘的眼神落在李铎脸上。
叫他为之一怔,到底是抱拳行礼退下,去寻徐公公了。
翌日晨起用罢早膳,顾敛之一改先前没个正形儿的做派,换了身浮光锦缎裁成的襕衫,举手抬足间袖袍盈风,瞧着倒有几分书生气。
虞窈月偷偷躲在窗牖后看,眼睛亮亮的,笑得像是偷了蜜似得甜。
还未出门,就见这小贼翘首以盼,顾敛之暗地挑眉,心中暗忖,原来是喜欢他穿成这幅打扮。
少顷弘文馆的书吏来请,顾敛之正大光明地出了含凉殿,可没走几步,转念一想,月儿也有好些时日不曾出去了。
是以顾敛之去而复返,行至廊庑下,透过支摘窗却是不曾看见她人影。
待他踅身步入内室,才看见她坐在绣凳上聚精会神地做着女红。
瞧着像是在绣衣裳,莫不是她见了自个穿着地那身襕衫觉得好看,特意又寻了身好料子,要亲自替他做一件?
只是依稀记得月儿她并不擅女红,也罢也罢,即便是针脚粗鄙些也无妨,左右旁人想要穿娘子亲手做得衣裳还没有呢。
忽然清风卷地,顾敛之笑得眉目开怀,“这是给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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