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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辈子不幸福?”
祝瑜轻轻勾起唇角,笑容里有些自嘲,“嗯,你父母闹饥荒死了,被人贩子抓去干了苦力,后来被一个人,是谁我不太记得清楚,总之对你很重要,卖到了我家,给我当媳妇。”
“你都记起来了?”
祝瑜摇头,“只记得我们拜堂成亲的那一天。”宋渊澄被押着跪在他的床办伺候他,少年的眼里恨怨交织,眼睛里的眼泪隐忍着不掉下来,看上去可怜极了,也招人心疼。
“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好像不那么恨我了。”
祝瑜垂着头,眼眶里有血滴落下来,穿过他的手指,他恍惚了一下,然后笑着调侃,“好不容易娶了妻,哪有恨妻的道理。”其实后面的祝瑜觉得,不外乎就是他巴巴地喜欢上了宋渊澄,结果对方不爱他,然后送他这个病秧子归西而已。
宋渊澄被这个妻字给噎得面色微变,垂下眼侧脸冷淡。
“几次三番吓你不破防,眼下不过说你嫁给我便破防了,真有意思,不过大抵是因为你不爱我吧,所以会觉得嫁给一个男人屈辱。若是换了是我,于你为妻又何妨。”
“祝瑜,你有没有想过,上辈子的宋渊澄和这辈子的宋渊澄不是一个人,你死了,还有一口怨气撑到现在,但是那个宋渊澄,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化成了灰,而我,如今才三十岁不到,是我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全新的一个个体,我只是刚好和他长得一摸一样同名同姓而已,我们不是同一个人,我不是他。”
他话音刚落,车子里面就瞬间阴冷刺骨了起来,祝瑜低着头撑着座椅,低低笑了起来,声音由小变大,最后变得癫狂,他月白的上杉开始变得破烂,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了一样,到处都是血迹,就那么几块破布,挂在骨架上面。
祝瑜直接变成一具骷髅,最恐怖的是这具骷髅仿佛刚刚被剔去血肉,骨头上面还有血迹和残存的碎肉,空洞的眼眶盯着宋渊澄的后脑勺,“没有用的宋渊澄。”他低低叹息一声,森森骨爪直接挥在宋渊澄的手腕上,宋渊澄瞬间痛得面色扭曲,一个不稳,车开撞到护栏上面,车轮磨擦地面起了火花,幸好安全气囊挡住,宋渊澄只是被这重击晃荡得脑仁都在疼。
“命运安排我等到了你,你怎么可能不是他。”宋渊澄还处在撞击的迷糊中时,祝瑜在他耳边叹息着道。
最后还是被交警送回了家,宋渊澄看了眼镜子里肿起来的额头,这下倒好门也别想出了,额头加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宋渊澄被家暴了。
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宋渊澄确实被家暴了。他去冰箱里拿瓶冰啤酒让自己冷静冷静,结果刚拉开冰箱门,砰地一声,一个玻璃坛子掉了下来碎在他身后。
宋渊澄几乎要将易拉罐给捏爆,面色铁青下颌绷紧,“这样没意思吧,祝瑜,要真不乐意,你直接把我了结了,这样搞些破事干什么。”
祝瑜穿着宋渊澄的外套坐在沙发上,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濡湿阴暗,赤着脚,长衫破破烂烂,沾着凝固的血液还有泥土,一张俊秀的脸也满是脏污和血迹,只是气场淡定从容,含着笑,“你这个人心确实挺坏的,估计着我不忍心要你的命,就这般言语刺激我,我哪怕是鬼,哪怕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心里也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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