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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轻拍着皇帝的后背为他顺气,轻言道:“宅家勿要再想别的了,先把身子养好了最要紧。”他服侍皇帝重新躺下,又拿了个小手炉放进皇帝被中。不到一刻的工夫,方才那小内侍去而复返,杨海眼尖,在他说话前边上前几步拦住了他,训斥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小内侍满脸焦急,忙道:“阿翁,这回不是哪位殿下,是随雍王出行的千牛卫回来了,雍王殿下虽在并州遇险,但早已脱身,不日便能赶回长安!”
杨海“啊”了一声,不由地楞在了那里,不是说已经烧成焦尸了吗?怎的如今又活了?可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好消息,他面露喜色,急匆匆地往帘内走去,要将此事禀报给皇帝。
张翟刚从御史台出来,他身边跟着另一名御史台的官员,那人看上去与张翟年纪相仿,留着八字胡,眼露精光,脸庞红润富态,又大腹便便,不说破倒不像是个御史,反而像是个家财万贯的商人。
那人边走边问道:“这几日见敬卿你日日眉头深锁,似有心事。”
李泱出事多日,张翟自然也是心急如焚,眼瞧着李泱是真回不来了,他心中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从前他为李泱做事,李泱也提拔他,但从今往后他又该依附何人?他将朝中高官排了个遍,也找不到个合适的,可他又不甘心止步于区区御史。
张翟干笑了一声,道:“劳窦兄记挂,不过是天气严寒,身上也不太舒坦。”
窦御史呵呵一笑:“回去多灌上几碗姜汤热茶,驱驱寒也能好上不少,再不济就去找副方子,吃上几剂,再将养将养,也就好了。”
张翟嘴上道了谢,也未将话听进心里去。窦御史却又笑道:“这几日朝中不太平,依愚兄看敬卿你索性就告假几日,好好歇一歇,横竖你也不差这点俸禄。”
言官多求直言上谏的好名声,若论家财倒也不见得有多富裕,可张翟又不一样,能写得一手好文章,挣的润笔费恐怕是比他们干上八辈子御史的俸禄还要多。窦御史虽说的是玩笑话,可心中多少也有些羡慕。
他们平日也会借此玩笑几句,张翟并不介意,他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若因为这点不舒服便告了假,恐怕明日便有同僚要上奏弹劾我了。”
两人边走边说,却正见两名内侍小跑着往中书省而去,窦御史扬声将他们叫住,问道:“怎的如此形色匆匆?可是出事了?”
他们立即行了礼,其中一人气喘吁吁地道:“雍王殿下如今安好,再几日便要回长安了,奴婢等正要赶去中书门下通知诸公。”两人不再多叙,话音才罢便称罪而去。
窦御史轻呼了一声,而张翟更是意外,但随后他便又庆幸起来,所幸自己尚未有所行动,不然若是被雍王知晓,恐怕就要对自己有嫌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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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泱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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