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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问情!不是……前、前辈,我错了,我知错了……”
不,他不知道到底哪儿错了。
梅问情后来自然把他抱出了沼泽,但两人的衣衫、发丝,手背,都沾过那股黏液,缠绕着让人没法控制自己的香气,根本不能出去见人,不然就会引发不堪入目的现场。
两人只能在合欢沼泽的边缘互相祸害,把所有剩余的力气都发泄在对方身上。
贺离恨这一千年来从没吃这种苦,但两人的身体就是该死的登对,契合得根本离不开对方。贺离恨虽然没有情根,但他却对梅问情生出了不可言说的欲.望和心魔,有时候这种魔念强烈得连他自己都会觉得羞恼可耻。
就算是香气消失以后,这段经历也牢牢地刻在了他骨子里。以至于再见到梅问情那张姿容绝世的脸,浮现出来的并不是怦然心动,而是一个又一个交缠的场景,甩也甩不掉,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欲.念浮动,身躯泛热。
好像那股情瘴并没有被祛除,而是隐遁向了更深处。
两人如此荒唐了十几年,将梅问情这一千年的克制不见完全打破。贺离恨的问道之心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坎坷,比起先前的勤谨刻苦,简直都有些懈怠了……事已至此,梅问情也知道估计是不能成功的了。
千年大计,功亏一篑,实在让人扼腕。梅问情痛定思痛,立下承诺,再受这种引诱和圈套就干脆回去闭关,然而贺离恨这时候已经演变成了没她不行的地步,身体肌肤离开她的触摸,就会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空虚害怕。
所以在道祖大人痛定思痛的第二日,贺郎君戴着叮当作响的脚环,小心翼翼又没安好心地爬了过去,先是亲她的嘴角,又环住她的腰,在拴着小铃铛的脚环作响声中,他悄悄地问:“我最近哪里没做好吗?你怎么都不跟我双修了。”
梅问情看了看他,又望了望窗外的天空,语意深切地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天下众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贺离恨愣了愣:“你隐居这么多年,天下众生关你什么事?”
梅问情叹道:“对啊,关我什么事,谁让我没有良心呢。”
说罢,便抱着身体柔软的贺郎倒在榻上。
所以,这一次也理所当然的没能成功,果然天底下中途而废之事甚多,行百步者半九十啊。
……
生死禅院。
慧则言伸手为道祖大人换了盏茶,非常罕见地看到对方都有些无颜面对的神情。
“……虽然没能成事。”菩萨伸手拨了拨琉璃蝉的翅膀,在佛门的记录秘术之中,除了亲身经历过的本人,其他人并不能见到当时的场景和画面,只能了解琉璃蝉传递来的简略文字信息,“但您跟贺主君似乎过得很快乐。”
梅问情抬手捂住了一半的脸颊,半晌才幽幽道:“……岂止快乐,简直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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