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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被表白了（第1页）

帐篷外的晨露还没干透，祁天就被锅里蘑菇咸粥的香气勾醒了。柳茗烟早早就支起了酒精炉，铁锅里的米粥泛着奶白色，昨天采的蘑菇被切成小块，煮得软烂，咬一口满是鲜味儿，连阿紫都落在锅边的石头上，歪着头“啾啾”叫，眼睛直盯着锅里的蘑菇。

“剩下的蘑菇我晒车顶了，昨天看你弄了新的种植盆，正好腾地方。”柳茗烟一边盛粥一边说。祁天抬头看向电车车顶，果然见昨天自己用“应急拆解”攒的铁种植盆稳稳固定在旁边——盆里装着从草药根部带回来的腐殖土，喷了生长液后，之前移栽的止血草药已经冒出了新绿，叶片舒展着，看着格外有生机。而在两个种植盆中间，他昨天傍晚焊的细铁网晒网也派上了用场，大半晒干的蘑菇和几捆草药铺在网上，晨风吹过，带着淡淡的干货香气。

“想得挺周到。”祁天笑着接过粥碗，几口下去，胃里暖融融的。吃完饭，两人各自坐进车里——柳茗烟的黄色三轮车经过改装后，驾驶舱挡风又稳当，她握着车把，眼睛亮晶晶的，显然还没从新车的兴奋劲儿里缓过来。

“出发！今天跟着阿紫找好吃的！”柳茗烟喊了一声，阿紫立刻心领神会，振翅飞向公路前方，时不时盘旋着回头，像是在确认两人跟上了。它飞得不算快，遇到路边有挂着野果的灌木，就会停下来叫两声，祁天和柳茗烟便停车摘果——红色的野果酸甜多汁，正好能当路上的零食。多采点在车顶晒干了就是酸果干。两个人采了很多。柳茗烟在这边采着。

祁天就抱着满盆的酸果去放在车顶上晒。自己的车顶晒满了。就去小丫头那边的车顶给做了一个结实的布满整个前后车顶四面延伸出去的大晾晒区域。也做了铁楼梯可以爬上去。等小丫头这边的车顶都晾满了。每人又快速摘了几盆子放在交易区，小丫头现在也知道交易区可以摆个高价存自己背包放不下的东西了。

祁天看一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说：“咱先不吃饭了。抓紧时间跑今天的公里数，还差一多半呢。”“好，都听天哥的。我其实吃红酸果都吃饱了。”小丫头调皮的说着递过来一个肉松面包。祁天看着眼前的人，调皮又机灵，还会关心人，都有点动心了。直看的柳茗烟羞红着脸跑开了。

接下来，遇到宝箱时，两人更是默契十足：祁天先听宝箱的“声音”判断有没有危险，若是安全，柳茗烟就抢着过去开；若是藏着小怪物，祁天便拿着短刀在旁边戒备，等柳茗烟打开箱子，赶跑怪物后，两人再一起清点物资。一上午下来，他们就捡了5个宝箱，有装着压缩饼干的铁宝箱，也有开出改装零件的铁色宝箱，柳茗烟还开到了一袋脱水蔬菜，兴奋地说晚上要煮蔬菜粥。捡到了紫色宝箱直接抱去祁天的车厢放好，再继续往前行驶。

阿紫除了找野果和宝箱，还带他们去了一处小溪边——溪水清澈，岸边长满了可食用的水芹。两人下车用多功能工兵铲割了十几捆水芹，一部分直接上了交易区。一部分等会儿晒干。接着又装满了水壶，拎着水壶的柳茗烟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啃着野果，看着祁天给车顶的草药浇水，然后收干了的蘑菇。又把车顶晒网扩大面积，晾晒那几捆的水芹。忽然说：“天哥，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有吃的，有你，还有阿紫，一点都不像在求生。我之前睡觉都吓的哭，现在跟了你不再恐惧害怕，每晚睡得可好了。天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也想一直跟着你。”

祁天听了心脏位置“扑通～扑通”的跳，忽然想起来从前，一个人30好几的人也谈过女朋友几年后分了，在那个蓝星，累成狗的打工人，再努力也…终于有一天卷不动了也不想卷了，成了穷游骑行的祁天。或许没有来公路求生，自己骑行一段时间散完心又会回去过朝8晚9的生活。毕竟生你的你总要养，这是作为男人的责任。

小丫头说完一直看着祁天等待回应，祁天无奈的对她说：“你需要再多确定你的心，不要到时候后悔。”

小丫头听完，睫毛颤了颤，像是有只受惊的蝶停在上面。她没立刻说话，只是蹲下身，手指轻轻划过脚边一块被风磨圆的石子，半晌才抬起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祁哥，我确定。从你在水边救了我，把苹果递给我，这么多天的相处，我确定我的心，我就确定了你是我要找的人。”

祁天喉结动了动，说不出话。他想起那时候她被水鬼草缠着，脸憋得通红，却还拼命挣扎喊救命。这一路风餐露宿，他早把她当成了要护着的人，只是总觉得自己这把年纪，又没个安稳着落，给不了她什么。

“我不怕苦。”小丫头往前挪了半步，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股执拗，“以前在城里，爸妈总说找个稳定工作的才靠谱，可我跟着你，每天喝粥、睡帐篷，却比以前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踏实。祁哥，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不是一时冲动。”

祁天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心里那点犹豫像是被风吹散了。他想起自己从前在格子间里，每天计算着绩效、房贷，活得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连喘口气都觉得奢侈。直到遇见她，在这人烟稀少的公路上，他才重新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点生涩的温柔：“傻丫头。”

小丫头却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挨着他的胳膊。太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尘土飞扬的路面上，像是再也分不开。

小紫围着俩人“唧～唧～”的飞，两个人才回过神儿，想起今天的路程还没跑完。然后祁天帮着把柳茗烟的三轮车挂在自己的车后面说：“今天你好好跟着吧，我担心你的安全。别胡思乱想，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两人重新上车，阿紫再次飞向前方，翅膀在阳光下泛着紫蓝色的光。电车和三轮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公路上，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柳茗烟偶尔哼起的小调，还有阿紫清脆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条求生公路上最温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