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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别为我难过，我只是提前去和书瑶姐他们团聚了。这些年我总梦见他们站在海棠树下对我笑，说在那边给我留了最甜的桂花酿。"

最后几行字迹突然变得歪歪扭扭，纸面残留着几处暗褐色的斑点，还有被水渍晕开的痕迹。

沈霆骁突然想起那晚撞见她趴在洗手台呕血的样子，当时她慌乱擦拭嘴角的模样，原来都是在掩饰这样的绝望。

泪水砸在纸面上，将那个"酿"字晕染成一朵小小的花。

沈霆骁死死攥着便签，喉咙里溢出崩溃的呜咽。

原来最痛的惩罚不是恨。

是终于懂得爱时，那个人却再也听不见了。

沈家父母注意到他颤抖的双手，哑着嗓子问："那是什么？"

沈霆骁僵硬地松开手指，泛黄的便签纸缓缓递到二老面前。

当看清上面的字迹时，沈母突然捂住嘴，泪水大颗大颗砸在纸面上。

"傻孩子……傻孩子啊！"沈父捶打着胸口，声音支离破碎，"我们怎么会真的恨你……爸爸那天不该打你的……"

沈母将便签紧紧贴在心口，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女儿最后的温度：

"妈妈那天不该说那些话……我们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灵堂里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们终于明白，这些年把丧子之痛发泄在沈念身上有多残忍。

那场意外发生时，她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却要独自承受三个人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