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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越是这般说,叫苏容妘越是后悔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还是不必了,明日我与裴家人一同上街,若是能遇上我再去令尊令堂面前拜见,若是遇不上,我也有事要做。”
她坦然道:“明日裴二姑娘会带我去与一位郎君相看。”
“相看?”薛夷渊的声调陡然拔高,“你不是说与我试一试,怎得还要跟旁人相看?”
苏容妘不敢看他,将头别了过去。
“在河边时是我的不对,为了叫你不一直说此事,才随便应下,但你我相识多年,若是日后凑在一起过日子,我实在是觉得愧疚的很,我与你是凑合过,但你与我是一辈子,岂不是错过了你命定良人?”
薛夷渊已经有些急了:“你如何能这般确定,你就不是我的良人?”
“是不是良人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知道心悦一人是什么滋味。”苏容妘说的直白又伤人,“所以我对你什么意思,亦清楚的很,我不心悦你。”
薛夷渊被刺的难过,这种感觉在儿时他几乎每日都会经历。
那时他看着妘娘围在沈岭垣身边打转,心里眼里都是那个人,他只能将他那份属于少年人的悸动用玩笑的话说出口,但他心里清楚的很,他期待归期待,但不可能得到任何回应。
可如今不同了,沈岭垣死了五年,无论妘娘相看多少个郎君,他都会是最适合妘娘的人,从前比不上沈岭垣便罢了,如今他又怎么能甘心比得上旁的男人?
“我不许!”他强硬道。
可他的强硬在妘娘面前向来不管用。
“你有什么可不许的。”
苏容妘将他的话给驳了,转而去看懵怔的宣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把耳朵捂上,大人说话,小孩子别乱听。”
宣穆听话的捂住了耳朵,苏容妘也不管他会不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便就当他什么也听不见,算是在孩子面前给薛夷渊留面子。
“其实在我看来,你如今还不知何为心悦,小时候你觉得你心悦我,许是因为我长久的与阿垣在一处,正是情窦初开、又好比较的年纪,你看着我们整日里成双入对便也想有一人寄托此情,这只是你不愿落后于人、不愿叫自己显得不合群罢了。”
苏容妘声音很柔和,就好似同宣穆一般哄着开口:“你也去试着看一看旁的姑娘,到时候你才知你究竟心悦谁,若你教宣穆是为了我,那日后还是不必叫宣穆去寻你了,但若你是真心实意教导他,日后我便不陪他过来,只接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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