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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白塔提出的条件我已办妥，那么接下来，就请允许我们静候佳音了。」

第六星区，凌晨。

戴林双手交握于膝上，侧头倾听着扣在耳廓上的加密联络机。声波被遥远的距离扭曲成变调的电音，他颇为耐心地等待着、倾听着，嘴角忽而一弯，仿佛听见了什么令人啼笑皆非的话，自言自语道：

“……坏掉的话，难道不会更方便一点吗？在这一点上，你应该要谢谢我才是。”

戴林转头向身侧看去，精疲力尽的虫母正蜷缩在他的身旁，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他伸出手指，玩弄似的摩挲着虫母漂亮的唇珠，无声轻笑道：

“坏人么……只有我一个来做，未免太没意思。既然都想要，那就挖空心思来抢吧。”

*

阮静初似乎在短短的一周里发生了一些不妙的变化。

他经常走神，读书时笔尖悬在纸面，常常会半天落不下一笔；他变得逐渐沉默，不再微笑着与六翅蜂们闲聊，常常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后就独自离开，就连幼蜂们想要拉住他的衣角撒娇，也会被他疲惫而轻柔地避开。

“……【网址：???.????.???】静初，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洛登匆匆牵住正想离去的虫母，浑身还散发着地表夜晚时的凉意，他太忙了，好不容易才推掉了公务，从指挥中心匆忙赶来。洛登斟酌着放轻声音，问：

“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你最近精神很差，体检指标也……”

阮静初不自然地一顿，似乎是想露出一个平常的笑容，只是唇角刚牵起来一点儿，就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天真又温柔地扬起弧度。他睡得不好，人又瘦了些，孩子气的圆眼角不动声色地露出一点秾丽而锋利的弧度，此刻半笑不笑，竟然有些让人惊心动魄的嘲讽。洛登觉察到阮静初的逃避和沉默，反手用力捉住了虫母的手腕，语气却带了点手足无措的意思：

“静初，你……”

个人终端不合时宜地嗡鸣起来，洛登下意识低头一看，是一件不合时宜的紧急公务。

虫母趁机轻轻挣开被捏红的手腕，声音温和得挑不出一丝错处。他说：

“……不接吗？是紧急军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