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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若说温孤仪是为了这一张相似的面容,而格外优待这个辅国公的小小庶女,萧无忧是不信的。
多年算计,一箭射杀。
是无比厌恶才对。
萧无忧抚过面颊,素指寸寸往上滑去,直到捋开前额细细的月牙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如此同自己模样又近一分。
卢七鲜少出府,常日便是刺绣写字。沁园落水之前,她与温孤仪从未接触过。又生了一张让他嫌恶的面容,这厢得他如此厚待,自不会因为“情|色”二字。
男女结合,除开情爱与色|欲,便只剩利益。
温孤仪和这辅国公府,便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他要坐稳朝堂,头一个不能少的便是这处的支持。
辅国公要绵延荣光,永保世家领袖的地位,亦少不了与君主间的纽带。
其实,这样想,多少有些牵强。萧无忧放下额前半月形的碎发,恢复了卢七姑娘柔弱文静的模样。
卢文松公爵在身,膝下三个儿子,个个出仕,亦算出息,何必非要再搭上一个女儿!
萧无这厢忧对其还抱着幻想,大抵是因为这卢氏家主尚且与她流着同一位先人的血。
然而很快,这点幻想亦湮灭了。
这日晚膳后,闻她已苏醒,卢文松过来看她。
萧无忧和亲前见过他两回,不涉朝政不被琐事缠身的世家子,终日只与风月诗词作伴,妻子是门当户对、端庄贤淑的世家贵女,宠妾是心仪的解语花,彼时已过而立的辅国公望之犹如二十出头。
不想这十年过去,一下便衰老了,眼角都微微聋搭,少了当年的风流意气。
“你可有认真听话?”看出她的晃神,卢文松提高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