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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爷爷喜欢看书下棋，奶奶也喜欢看书，还喜欢小动物，家里养了两只猫一条狗。

七岁那年刚上三年级，班里有小朋友开始谈恋爱，楚亦青回家问奶奶：什么是爱情？

奶奶愣了两秒，对他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太长了，奶奶需要一点时间慢慢回答你，”然后笑着咳了几声，把叫丸子的奶牛猫塞到他怀里，“从今晚上开始，奶奶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年幼的楚亦青懵懂点头。

以前的睡前故事都是爷爷给他讲的。

爷爷会给他讲一种既是鸟又是鱼的大东西、给他讲会学人说话的怪鸟、给他讲神奇的哲学家和他的学生、给他讲天马行空的画家……

从那天起，奶奶开始偶尔给他讲梁山伯与祝英台，讲维罗纳名城，讲游魂相恋、仲夏夜的奇遇，也讲比翼鸟、连理枝……

他也好奇问过奶奶，为什么别人家都说小孩子不应该知道这么多，奶奶却主动跟他讲。

儒雅的妇人正在画些什么，不时咳嗽着，闻言合上钢笔笔帽，拿起爷爷刚倒在一边的热牛奶喝了一口，轻声反问：“谁决定的小孩应不应该知道？”

年幼的楚亦青十分高兴，告诉奶奶自己就是这样反驳对方的，奶奶笑出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笑骂他是小人精。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奶奶似乎有些疲惫，倚在沙发里，声音低哑着问他，“阿青，听了这么多故事，你觉得爱情是什么呢？”

楚亦青摇摇头：“奶奶，朱丽叶在晚宴上只需要一眼就能爱上罗密欧，却永远不爱帕里斯伯爵，维纳斯如此爱阿多尼斯，却还是注定失去他……”

小孩的眉头微微皱起，“奶奶，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奶奶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柔声说道：“阿青，你说得很对，或许奶奶也不知道。”

七岁的小孩窝在她旁边，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小孩很震惊，奶奶这样睿智，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

老人微微一笑，接着说：“奶奶的爱情就是你爷爷那样的，阿青的爱情，要阿青自己去找。”

楚亦青似懂非懂，低头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