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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沈默想着，其实他本来就没有几分成功的希望，却总是不死心。

算了，这样活着太累了，如果死在这里，也算是解脱了……

沈默双臂被锁链紧紧绑缚着，高高吊起来，脚尖堪堪着地，是一个很折磨人的姿势，如同掰开鱼鳃被挂着的鱼，但是他却面容平静，就好像感受不到手臂撕裂一般的疼痛一样。

这是一间刑讯室，面积不大，但是墙面上挂满了寒光凛凛，令人心惊胆战的刑具，不大的空白处有一张床，却是皮质的，只能供一个人躺在上面，旁边的柜子里放着一些奇怪的工具，比那些鞭子藤条更加瘆人。

顾越推开门走过来，被吊着的男人微微抖了一下，顾越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墙边，拿了一根鞭子。

皮鞭通体黑色，鞭梢泛着隐隐的银光，皮质的鞭身缠绕着铁丝，打在身上必会皮开肉绽。

“顾越”沈默声音嘶哑，低声喃喃说了句：“你，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顾越哼笑了一声，甩了一下鞭子，鞭梢在空中甩出一道清脆的响声，充满了威慑力，沈默面容苍白，却没有一点怯意，只是死死盯着顾越。

“沈默，你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嘴硬，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我身边当了这么多年的狗，还在那时，为我挡下一刀的？”

鞭身轻轻扫过白皙紧致的皮肤，沈默几乎赤裸，浑身只剩下一条内裤，此刻已经是初秋，裸露的皮肤起了一阵阵战栗，顾越绕着他走了半圈，停在他身后，突然毫无征兆的挥动了鞭子。

带着倒刺的皮鞭狠狠地打在了皮肤上，背上顿时出现一道二三十公分长，血肉淋漓的伤口，沈默痛得大叫一声，脸上沁出一层痛苦的冷汗，而后又是一鞭，这一鞭正好落在肩膀上，几乎完全与那道陈年刀伤重合，碎肉和鲜血沾满鞭身，连带着地上也撒上了斑斑血迹，只两下，沈默便痛得没了血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却只是咬着牙再没出声。

顾越停了手，看着一头冷汗的男人，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作为一个自小生活在黑暗与肮脏中的人，他从来不畏惧背叛，也并不为沈默的举动感到有多惊讶。

“杀了我吧。”沈默声音因疼痛而变得虚弱：“我恨你，你不杀我，我迟早有一天会亲手弄死你。”

顾越忍不住笑了，他用鞭柄抬起沈默的脸，看着他的面容因为疼痛而威威扭曲，这双眼睛却依旧那么透亮，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沈默的时候，经历了这么多，都没有什么变化。

顾越轻轻点了点他的嘴唇，嘴角仍带着笑意：“沈默啊，有时候你就是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激怒我？”

“阿辉那小子已经跑了，要不要把他抓回来，还是要看你表现，他的命，倒都在你手中。说不定你让我满意了，我就放过他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