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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燎握紧了拳头,一句话也没有开口。
“没事就挂了,我很忙,遇到事就给你林叔打电话处理。”女人语气冷淡,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曾变换,“要么就给你爸说。”
“……..”
直到电话被挂断,周燎也没把生日快乐说出口,理所当然地也没等到对方说的生日快乐。他们在不同年份的同一天出生,周燎想世界上应该没人喜欢生日那天得来的礼物是一辈子拴住自己的枷锁。
车内一片死寂,狭小的室内沉闷压抑的空气在不断蔓收缩,似乎不断地在挤压他,像是要把自己碾碎成一摊肉泥。
年年如此。
从第一次在学校把人打到医院后,他就明白,只有这个时候他的母亲才会看向他,只有这个时候那双淡漠的眼睛里才会生出像是恨的几分多余情感,只是把戏已经并不新鲜。
他抓紧了方向盘,手机是陈羡不断打来的电话,周燎挂断后关了机走下了车。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开出了五城区,几乎快到开发区城中村的位置,路上有两条腿颤微微蹬着三轮车踏板的拾荒老人,有深夜还在卖着几片青菜的农妇,有在和城区管理争执的小贩,还有在垃圾桶里翻箱倒柜想找点吃的乞丐,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被生活霸凌的苦难。
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周燎听到有小孩的哭喊,说自己想要一个小蛋糕,他从来没有过。大人不耐烦地说着你爸一个月就给几百生活费给我们娘俩吃饭,谁有钱还给你买二十五元的蛋糕,生日又不是必须过,爱走不走。
大人像是故意激他,很快走远了,只留小孩一个人在原地一直哭,哭到整个人都在打嗝抖动。
周燎站在背后看着她哭时颤抖的肩膀,过了一会儿走进旁边快关门的糕点店,买了店里最贵的六十八元的蛋糕,还要了一支蜡烛。
“送你。”周燎拍了拍面前小人的肩膀。
小孩转过头,鼻涕还挂在脸上,她的母亲已经不知道走进巷里的哪栋楼里。
看着面前小孩微愣的模样,周燎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我不是骗子。”
他把蛋糕放在巷子边的空调外机上拆开,用平时抽烟的打火机点燃了蜡烛,火星立马在两个人中间亮起,比昏黄的路灯还要明亮,在漆黑的小巷圈出一块暖黄的光。
小孩的眼睛很快就倒映出蜡烛的光芒,周燎能看到她难掩的意外和惊喜,像是第一次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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