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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加隆醒来后，拉达曼提斯并没有埋怨或指责他什么，至多是脸上挂着“我早就说过”的表情。加隆现在还无法去深思导致自己头痛的原因，但显而易见，撒加是个关键点。他向拉达曼提斯索要更多有关撒加的信息，而这次，拉达曼提斯却拒绝了。

“上次给你相片是我太过草率的决定，这次，即使你恨我我也不会妥协的。”拉达曼提斯说。

这样坚决的态度令加隆也无计可施，他只能每天百无聊赖地继续养病，听拉达曼提斯继续说着那些对他来说无关痛痒的回忆。另外，离他醒来到现在已经三个月多了，他的身体还没有复原，这也让他越来越焦躁起来。即使现在已失去了小宇宙，但作为一个老练的战士，身体的强度理应优于常人，只是一些骨折和碰擦伤，拖得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些。

他的战友们在这个城市已经逗留了太多的时间，都已或早或晚地离开了英格兰，最后一批离开的是阿布罗狄和迪斯马斯克。当他们来向他辞行时，拉达曼提斯像每一次那样在一边作陪，即使他面对着这两个曾经不堪一击的对手，脸上带着多么明显的蔑视和不耐的情绪，也半步不离地守在加隆身边，直到对他来说漫长而无聊的闲谈结束。

把阿布罗狄和迪斯马斯克送出大门后，加隆见他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

“加隆，我要出去几天。”拉达曼提斯对他说。

“嗯。”加隆淡淡地应了一声。拉达曼提斯有一大片产业要照管，时常外出是很正常的事，虽然他并不认为拉达曼提斯有必要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他。

拉达曼提斯微一沉默，道：“我走之后，你就是庄园的主人。想要什么，尽管吩咐仆人。”

“……嗯。”

时至夜半，加隆被一阵微微的震动惊醒了，恍惚中他扭头向背后看了一眼，一惊之下睡意全无，拉达曼提斯正穿着睡衣躺在他的背后，睁着那双暗金的眸子，和加隆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我吵着你了吗？”拉达曼提斯带着歉意道：“抱歉，我动作太大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加隆警惕地望着他，冷冷地问。

“你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拉达曼提斯微微苦笑，“我只是，想像过去那样……”

拉达曼提斯似乎说不下去了，他垂下眼帘，微微的月光透过窗户柔和地撒在他的半边脸颊上，仿佛洗去了他平日里那冷峻严厉的面具，露出柔软的内里他看上去那样的孤独而悲伤。

怜悯从加隆心中一掠而过，但并非全然源自此情此景，他只是冥冥之中觉得拉达曼提斯很可怜，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样的想法因何而来，拉达曼提斯无论如何也与可怜二字沾不上边。

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心思，他并没有严词拒绝，他仔细审视着拉达曼提斯，确定自己真的在他眼中看不到半分不洁的欲望，才翻过身去躺好，默许了拉达曼提斯的存在。

背后微微有悉索的轻响，过了片刻，加隆感到有一只手从背后试探地搂住了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