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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第2页）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哥，你站那儿发什么呆呢？”

颜樾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点懒散的笑意。虞缙偏过头，看到他披着一件披肩朝自己走过来，眼里映着晨曦。

“看风景。”虞缙随口回了一句，嘴里含着东西，口齿不清地含糊着：“你怎么才下来？”

颜樾把肩上的披肩搭在了他身上：“刚醒呢。”

虞缙没忍住笑了一声，又喝了一口手里的豆浆。热乎乎的，甜甜的，很普通，却让人心安。

他抬眼看着街对面，低声道：“这地方......跟ZERO完全不一样。”

“嗯？”颜樾看着是真的没睡醒，揉了揉眼睛：“你不喜欢吗？”

虞缙想了想，摇摇头：“不是不喜欢，就是......”

他顿了顿，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有点不真实。”

虞缙的话在街道的喧嚣中被吞没了一半，但颜樾还是听清了。

“哪里不真实？”他问，伸手拽了拽披在虞缙肩上的披肩，把它拉紧了一些。

虞缙有点走神了，他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我习惯了有人喊我的代号，习惯了收钱办事，习惯了身上有伤.......我还习惯了别人一听到‘Lawrence’这名字就开始掂量自己值不值那点赏金。”

颜樾失笑，说着说着怎么还自夸上了。

虞缙顿了顿：“可现在呢？现在我连要干嘛都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赏金猎人的身份伴随了他十几年，骤然脱离后，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ZERO是一座没有终点的战场，任务、敌人、威胁层出不穷，而南方南方却安静得过分，甚至连街头的争吵声都透着几分人情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