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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冯毓兰看看狭窄的小屋，位于厨房的里间，这是张妈和雨禾晚上睡觉的地方，空气不流通，不利于雨禾养伤，她考虑着是否让雨禾暂时搬到她屋里去住。张妈给她拿来一把椅子，张毓兰便在雨禾的身边坐下，看着张妈给她敷药。

等张妈敷完药，雨禾已经昏睡过去了，冯毓兰又交代了张妈几句，就带着两个佣人离开了。经过这番惊吓和折磨，雨禾夜里便开始发起烧来，幸亏太太让张妈提前备好了药，她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第二天早上醒来，雨禾忍着疼痛穿好衣服，准备去叫小姐秀雅，陪她去私塾上课，张妈责骂她：“你不要命啦！现在还想着别人，人家根本不关心你，到现在都没来看你一眼，你这顿打真不值得，下次还是少管闲事吧。”

雨禾知道张妈是真心为她好，把自己当成她的孩子来疼。说起来也算是有缘，当初，雨禾第一次来尹家大院，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张妈。当时，雨禾跟着爹一起来给东家交租子，她爹忙着搬粮食，顾不上雨禾，让她待在院子里不要乱动，等爹忙完了来喊她。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哪能待得住呢？小雨禾刚开始还能老老实实地坐着等爹，时间长了，很无聊，她看见许多好看的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她跑过去捉蝴蝶。不知不觉间，追着蝴蝶跑到了内院，遇见张妈在厨房门前择菜。

张妈一抬头，突然，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正忙着抓蝴蝶。从衣着上看，不是府里的人，想起这段时间佃户们来交粮，一定是哪家佃户的孩子，便招呼她过来说话。小丫头很有眼力劲，蹲在张妈跟前，边帮她择菜，边和她闲聊。

“不许动！”两人正聊得起劲，没有注意到来人了。突然，一声断喝，吓得雨禾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哈！”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小男孩正乐得捧腹大笑，雨禾从地上爬起来，很恼火，便要上前和他理论。

“张妈，饭菜准备得怎么样了？”雨禾看见一位太太在丫鬟的陪同下朝这边走来，小男孩看到后，赶紧脚底下抹油，溜走了。

“差不多了，太太。”张妈站起身来答道。

“哟，这是谁家的女娃呀？”太太停在了雨禾的面前。

“她是佃户家的女儿，在这里等她爹。”张妈想了想，又解释道，“小孩子贪玩，抓蝴蝶，抓到后院里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太太轻轻地俯下身子，面带微笑地望着她。

“太太，我叫苏雨禾。”雨禾乖巧地答话，看得出她虽然有点紧张,却不胆怯。

“这孩子命苦，刚生下来，就没了娘，她娘因为产后大出血而丢了性命。”张妈悄声对太太说。

“可怜的孩子，你一会儿给她拿点吃的吧。”太太吩咐着，准备离开。

“太太，小心！”幸亏提醒得及时，冯毓兰差点踩到地上的一根棍子上。她赞许地看了一眼雨禾，快步走开了。

经过前院时，冯毓兰看到佃户们在交租，便留意姓苏的佃户，很好奇雨禾的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竟然养育出这么聪明、懂事的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