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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她低下头，嗫嚅着说：“记得一点儿。”

她当然记得，记得非常清楚。那是条很漂亮的狗，雪白的毛发蓬松顺滑，眼瞳乌黑溜圆，狗尾巴总是讨好地摇个不停，尤其在哥哥面前。她一开始也很喜欢它，放学后会亲自去树林里遛它。可没过几个月，它就成了她最讨厌的东西。

那时哥哥的课业已经很忙，几乎没有时间陪她，而那条狗还总是往哥哥身上扑，霸占着哥哥对她的注意力，霸占着哥哥的时间，霸占着哥哥的爱。

她求哥哥把狗送走，理由是害怕听到狗叫声。可哥哥却说可以把狗舍搬进花园后面的一间地下室里，地下室做过隔音处理，这样一来狗叫声就完全被隔绝了。

小暮当时乖乖地点点头，没有再反对。

哥哥空闲的时候照样会把它牵出来玩。哥哥原本分配给她的时间被一条母狗分走了一半。这是不能忍受的，不可以这样，哥哥是她的，哥哥的宠爱不可以被一条狗夺走。

终于有一天，她鼓起勇气做了那件坏事。她把肉汁涂在小腿上，一个人来到狗舍。这不是她第一次做坏事来获取哥哥的宠爱，之前的每一次都很成功，当然，这次也一样。

当哥哥看到她血淋淋的小腿时，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去了狗舍。她在迷迷糊糊中恍惚听到一声微弱的嚎叫。其实她的房间离花园很远，狗舍又在地下室，声音根本不会传过来。但那天晚上，她耳边一直回荡着母狗凄厉的哀嚎声。

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畏怯又可怜地哭着，她心里其实并不害怕，反而很满足。因为哥哥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一手轻拍着她的背，哄了她一整夜。

“别怕。”男人握着她的小腿，拇指摩挲着她曾经被狗咬伤的地方。那里一点儿疤痕也没有，当时哥哥找来了最好的医生为她做缝合和治疗。

“哥哥拔掉了它的牙齿，它不会咬伤小暮了。”

小暮微微地打了个寒噤。

“声带也处理过了，不会叫嚷，是条很乖的狗。”男人说。

哥哥没有骗她，狗真的很乖，它卧在笼子里，雪白的绒毛温顺地垂下来，一见有人来，就摇摆着尾巴站起来。小暮把手伸向它，它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在她手上舔了一口，乌黑的眼瞳讨好地望着她。

“看来它也很喜欢小暮。”男人说。

他的话音刚落，那条狗就丢开小暮，定定地望向他，尾巴飞快地摇着。正是狗狗听到主人呼唤时的样子。

“忘了告诉小暮，哥哥给它取了名字，小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