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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的灾难是谁也没有想到,却又谁都可以预料的。
毕竟刀口舔血,命如草芥,在这条道上混,就该知朝生暮死,世事无常。
黑白丧事那一天,道上的几位大佬都来了。白花,黑伞,花圈长排,场面庄严肃穆。
陈迦南全程寡言,陈蕴清更是失踪,迎来送往,都是财叔张罗。
陈蕴清足不出户一个多月,晚上睡觉也不踏实,闭上眼就是爸爸双目圆睁扑挡在她身上的画面。
又是一夜惊醒,窗边薄纱摇动,她床边坐着一个黑沉沉的身影。
陈迦南安静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这段时间他也睡不安稳,不是梦到爸爸的遗体,就是梦到她要离开。索性每一夜如此守在她身边,既能缓解压力,又能安稳度过失眠的痛苦。
陈蕴清撑坐起来。
他包住她的手,缓慢揉捏,然后俯身将人抱进怀里。闻到熟悉的香味,他焦躁的神经才能得到安抚。
“哥哥,我想去美国。”
他把头死死埋进她窝颈,要自己冷静,要自己理智。
“你说过,不会放弃……”腿差点折了,命差点没了,他都没想过放弃。陈迦南用力地抱紧她,舍不得发一点脾气,却又忍不住地颤抖。
陈蕴清亦发抖:“我每天都梦到他,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枪口那么近,血那么红,如果不是保护我,他有机会活下来的,他有机会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