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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忙碌了一年的人们,难得有了闲暇。
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爆竹声声,喷火的,舞龙灯,舞狮子,钻火圈,踩高跷的,各种表演,应接不暇。家家户户扶老携幼,穿戴一新,奔上街头。王府大街上挤满了人,叫卖声,打闹声,此起彼伏。
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卖的千金小姐,还有豪门世家的贵公子,都会出来凑个热闹。从祥庆门走到后锣鼓巷,谢惠心情也好了很多。淑慧扶着她,冬梅和苏菀在前面引着路。几名侍卫则扮作普通百姓,跟在后面。
一路行来,遍目繁华。如此太平盛世,谢惠心里也升腾起自豪和喜悦。
这是她的子民,国家。不远处传来了男人们的喝彩声,和几声女人们惊恐的尖叫。淑慧往前探看,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不知道往里面看着什么。
几个人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只见卖艺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和他的妻子。他正拿着一根小指粗的钢筋,对着众人演示了一番。又让人上台检查钢绳的硬度。
然后他绕着场地转了一圈,猛地拿起钢筋缠在了妻子的脖子上,一圈,两圈,三圈。那女子脸涨的茄子般青紫,他却还没停下来,继续缠着。缠了五六圈,才停下来。台下的人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那人,使劲拉起钢丝两端,钢丝越来越紧。
有好事的人连连叫好,银子,铜板落雨般掉到了台上。也有同情的人,默默将银子放下。任谁都看得出,那个粗壮的满脸沧桑的妇女,随时随地都可能送命。
有人看不下去了:“别再拉了,这大过年的,别整出人命来。。”
那位卖艺的男子,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卖着惨:“我也舍不得,这是和我相伴十年的掘荆,可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啊。家里的老爹病了。还等着钱抓药呢。”
终于有个女人看不下去了。小声质疑道:“再难你也不能这么对自己妻子啊。”
男人有些生气地瞪了她一眼,继续卖起惨:“我也不想啊,要不是生活所迫,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啊。”
总有些人,十分恶趣味。依然叫嚣着,让卖艺人不要停。卖艺人得了鼓舞,猛地又拉紧钢绳。那名女人两只手使劲挣扎着,努力想往脖子上抓着。
“住手。” 谢惠说着,让冬梅扔下一锭金子。“快拿去给你老爹看病吧。有了这个钱,你们也不要再冒着风险卖艺了,做个小生意,总能糊口的。”
那名江湖艺人,看到明晃晃的金子,赶忙松开了绑在妻子脖颈上的钢丝。
女子气若游丝的坐在地上,苏菀上前挽住了她手,轻轻地探了下她的胳膊,就知道她内伤不轻。江湖艺人喜笑颜开地收拾着摊子,一把抓起老婆就走了。留下一群看热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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